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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人为什么赌博讲迷信?

时间:2018-01-24编辑:历史狂流

广东人好博彩,比较讲迷信。赌博在广东有上千年的历史,根深蒂固。花会、番摊、山铺票、白鸽票、闱姓、字花、麻雀、天九、纸牌、彩票,乃至斗鸟、斗鸡、斗蟋蟀,五花八门的种类,遍布城乡,无孔不入,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赌的。

有些赌博根本无须本钱,人人可赌,《清稗类钞》描写广东人的赌博,“胜则攫赀而去,不胜则以衣履为质,再不胜则以人为质。”病态赌徒终日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中国文化本质上是一种儒家文化。按《说文》的解释:“儒,柔也,术士之称。”似乎与巫、史、祝、卜是同一类的职业。不过到孔子手中,已变成“畏天命”,“敬鬼神而远之”了。

孟子也说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由此而见,儒家似乎是信天命,而不信鬼神的。但广东人则既信天命,又信祖先,又信鬼神,且笃信程度,在全国数一数二。

广东人所拜的神,几乎无所不有,凡想得出来的都要拜上一拜,好像生怕少拜一个,就会因不敬虔而被上天怪罪一样。

从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弥勒佛、天后元君圣母娘娘,到关圣帝君、南海神、冼夫人、金花娘娘、康公主帅、黄大仙、三山国王、太上老君、吕祖、城隍公、天官、药王、福禄寿三星、床脚婆、招财猫、上帝、孔子、盘古、龙神伯公……直至一块石头、一堆泥土、一座桥,一只长了三条腿的猪,或者一棵老树、一朵花,都有可能成为人们三跪九叩的对象。

从表面上看,好像一出荒唐的闹剧,其实,包含了广东人对生活无常的忧虑。以前人们多在海上谋生。大海风云万变,危机重重,生死往往悬于一线。母亲每天都要担心,儿子出海能否平安归来?妻子担心,丈夫出门谋生会遭遇什么风险?

贩夫行商的生活,与日出而作,日人而息的农耕生活大不相同,充满着不确定性的悬念。人生的虚幻感与现实相交融,又相抗争,交织成一种复杂的矛盾心理。一生穷达,既然自己无从洞悉,只好交付鬼神。

另一个原因,与南方的气候与地理环境有关的。

广东潮湿温热,山区瘴气弥漫,容易滋生各种奇难杂症,药石不能见效,人们只好求诸鬼神。在古书上,类似的记载,屡见不鲜。

《双槐岁抄》一书写道:“南人凡病,皆谓之瘴。率不服药,唯事祭鬼。”而《舆地纪胜》则写道士人遇疾,唯祭鬼以祈福。”在《金志》中亦有记载I岭南人“疾病辄饮水,重巫轻医药。”流行疾病也是容易导致人们尊鬼拜神,相信命运的重要原因。

在日常生活中,广东人很讲“意头”。如红枣、花生、桂元、莲子代表“早生贵子”;发菜猪蹄(手)代表“发财能手”。

客家人年初七要吃七色菜,即生菜、芹菜、韭菜、芫荽、蒜苗、葱,外加鱼和肉,代表生财、勤力、长久、缘分、计算精、聪明,鱼与“余”谐音,肉与“禄”谐音,合起来就是有余有禄。

广东人避免说舌头,因“舌”与“蚀”谐音,不利生意,所以舌头叫脷;猪肝的“肝”与“干”谐音,亦不利生意,所以改叫猪润;酒席上的干杯也因此要改叫“饮胜”;空屋的“空”与“凶”谐音,所以要叫吉屋;通书的“书”与“输”谐音,所以要改叫通胜。诸如此类的例子,俯拾皆是。

广东人一听见“8”就眉开眼笑,因为与“发”谐音;一听见“4”就皱眉头,因为与“死”谐音。

广东人对数目字的排列,有着惊人的热情,从电话号码、车牌号码、门牌楼层号码、工号、银行密码,到商店开张日期、结婚日期,乃至医院病床的编号,广东人都在绞尽脑汁,力求趋吉避凶。

广东人中最善于做生意的是潮汕人,潮汕人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不是元旦春节,也不是端午中秋,而是清明节。清明节前夕,在外地发财“搵食”的潮汕人无论工作多忙生意多重要都会统统放下,匆匆赶回家乡拜山祭祖,所以清明节前后通往潮汕地区的各条公路总是闹交通堵塞。

凡是逢年过节,广州人都要买一点鲜花的,以示吉祥如意。情侣们喜欢买一两枝玫瑰、银柳、百合之类;而家庭多选择传统的本地桃花、发财树、金橘、富贵竹、鸿运当头等。

广东人认为外来花虽然很漂亮,但大都没有特别的象征意义,不能满足新年祈望平安、富贵的意头,“行花街”当然是为了沾点花香瑞气,挤掉晦气,祈求来年大吉大利、幸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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