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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李师师的那些谜团

时间:2017-06-29编辑:梓岚

北宋末年的名妓李师师之所以留名青史,不只是由于她的色艺双绝,以及她与当时的著名文人周邦彦(1056—1121)、晁冲之等互有诗词相赠,最重要的恐怕是她与宋徽宗及周邦彦之间闹的那段三角恋爱。这件事沸沸扬扬,广为人知,宋人张端义的《贵耳集》、周密的《浩然斋雅谈》以及陈鹄的《耆旧续闻》等都有相似的记载,如《贵耳集》曰:“道君幸李师师家,偶周邦彦先在焉,知道君至,遂匿于床下。道君自携新枨一颗,云江南初进来,遂与师师谑语,邦彦悉闻之,隐括成《少年游》……

师师因歌此词,道君问谁作,李师师奏云:‘周邦彦词。’道君大怒,坐朝宣谕蔡京云:‘开封府有监税周邦彦者,闻课额不登,如何京尹不按发来?’蔡京罔知所以,奏云:‘容臣退朝呼京尹叩问,续得复奏。’京尹至,蔡以御前圣旨谕之,京尹云:‘惟周邦彦课额增羡。’蔡云:‘上意如此,只得迁就。’”

于是,周邦彦就以职事废弛为由,被押出国门D“隔一二日,道君复幸李师师家,不见李师师,问其家,知送周监税。道君方以邦彦出国门为喜,既至不遇,坐久至更初,李始归,愁眉泪睫,憔悴可掏。道君大怒,云:‘尔去那里去?’李奏:‘臣妾万死。知周邦彦得罪,押出国门,略致一杯相别,不知官家来。’道君问:‘曾有词否?’李奏云:‘有兰陵王词今柳阴直者是也。’道君云:‘唱一遍看。’李奏云:‘容臣妾奉一杯歌此词,为官家寿。’曲终,道君大喜,复召为大晟乐正,后官至大嵐乐乐府待制。”

由于《贵耳集》《浩然斋雅谈》等都是较有影响的笔记,因此长期以来,这段故事为人们深信不疑。直到近代国学大师王国维才系统地对此提出异议,他指出三个疑点:

一、宋徽宗在位的时候(1100~1125),周邦彦已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了,说他与李师师有私情,并能够在床下呆一晚,这显然是不合情理、也是不可能的。

二、当时周邦彦官至卫尉正卿的高官,不可能兼任开封府监税这种小官,因此,也不可能发生以“课额不登”为由被罢官并驱逐出京师的事情。

三、历史上根本没有《贵耳集》中提到的周邦彦的官职——大晟乐正。

根据以上几个疑点,王国维先生认为著名词人周邦彦和李师师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风流韵事。

罗伉烈先生从另外一个角度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他考证了李师师的生平,认为:当北宋词人张先(字子野)最早在《师师令》中提及李师师时,称当时李师师只有十五六岁,算起来,她要比周邦彦小六岁,说周邦彦与她有交情是完全可能的。但风流皇帝宋徽宗要比李师师小二十余岁,似乎是不会去“幸”这位“妈妈级”美女的。

如果真如王、罗二先生所考,那这段佳话岂不成了空穴来风?人们也不愿意接受这种简单否定。有人注意到,张先的《师师令》中只提到师师之名而未提其姓,或许宋朝曾有两个师师,一个与周邦彦交好,另一个与宋徽宗有私情。因为都叫师师,后来的文人骚客不辨究竟,混为一谈,酿成了一出“忘年”的三角恋爱。

此论早在清朝就有人提出,吴衡照在《莲子居词话》中说:“张子野《师师令》相传为赠李师师作,按子野……熙宁十年(1077),年八十九卒(实为元丰元年即1078年卒),……距政和(1111一1118)、重和(1118—1119)、宣和(1119—1125)年间又三十余年,是子野已不及见师师,何由而为是言乎?调名《师师令》,非因李师师也。好事者率意附会,并忘子野年几何矣,岂不疏与。”

丁绍仪在《听秋声馆词话》中说:“子野系仁宗时人……去徽宗时甚远,岂宋有两师师焉?”当代词家夏承焘先生也倾向于有两个师师的说法,他认为子野不及下见宣和师师,同样,秦观、晏几道等人词咏的师师,都不是宣和师师。也就是说,张先词中的师师,就是与秦观等文人交往的师师,而二十余年后的宣和年间,又有另一个李师师成为宋徽宗的宠姬。

尽管如此,多数人仍然愿意相信《贵耳集》等史籍中记载的轶闻,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李师师才更具魅力,能显出名妓风采。然而,上述的种种疑问和矛盾又确实存在。看来,只有等待更多的史料被发掘,才能解决这“师师之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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