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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朴 自称“东亚病夫”的清末民初小说家

时间:2017-09-18编辑:历史狂流

曾朴交游广泛,阅历丰富,对当时社会各阶层人物有过直接的观察与体验。并对中国的传统学问和各种文体都比较熟悉,又通法国文学,有深广的文学素养。因此,《孽海花》一书在选材、结构、语言方面都独具特色。

作者曾说《孽海花》虽也是联缀多数短篇成为长篇,但譬如穿珠,它不是直线穿的,而是"蟠曲回旋着穿的,时收时放,东西交错,不离中心","开成一朵球一般的大花"(《修改后要说的几句话》)。在遣词造句上,也多有锤炼。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称它"结构工巧,文采斐然",把它列为清末四大谴责小说之一。

《孽海花》中所表现出来的"新派"与"旧派"的观念是笼统的,加上作者追求轶事的趣味性,往往影响人物政治面貌的明晰。作者对历史事件的因果关系也大都给以唯心主义的解释,归之于一些偶然的表面的原因。对赛金花的风流逸事,常在细加描写时流露出艳赏之情。此书出版后风靡一时,评论、考证、续作,蜂拥而出,形成一股"赛金花热",其社会影响也有消极的方面。

1943年,曾朴的同乡燕谷老人(张鸿1867~1941)所作《续孽海花》出版。全书共34回(自31回至60回),故事叙述到辛丑和约,是作者受曾朴之托赓续撰述而成,在续作中较有代表性。

曾朴的着作,除《孽海花》外,有自传体小说《鲁男子》第一部《恋》;戏曲《雪昙梦》院本;《补〈后汉书·艺文志〉》、《补〈后汉书·艺文志〉考证》等。诗文集及读书札记多种,均未刊印,已发表的单篇散见于《小说林》、《真美善》杂志及《曾公孟朴纪念特辑》等。译作有雨果的小说、戏剧《九十三年》、《笑面人》、《吕克兰斯鲍夏》、《欧那尼》等多种,还有左拉《南丹与奈侬夫人》,莫里哀戏剧《夫人学堂》等。

曾朴的《孽海花》,历来被公认为晚清四大谴责小说中最有价值的一部作品。

它的头二十四回问世以后,在1905一 1906年间即再版十五次,印数达五万册,可见其影响之广。以后又陆续修改,续成三十五回,容纳了从同治初年起到甲午战败大约三十年的社会历史。

作者撰写此书,是环绕着洪钧和傅彩云这两个人物来展开故事的,他“想借用主人公做全书线索,尽量容纳近三十年来的历史,专把些有趣的琐闻轶事来烘托出大事的背景”,而且是抱着“四百兆同胞,愿尔早登觉岸”的意愿来作为创作主旨的。

《孽海花》所以洛阳纸贵,乃由于它的思想倾向是进步的,取材是现实的。首先,曾朴是居高临下,观察清廷内外处境,来反映三十年来中国政局的。他愤然指出:“朝中歌午升平,而海外失地失藩,频年相属。日本灭了琉球,法国取了安南,美国收了缅甸,中国一切不问,还要铺张扬厉,摆出天朝空架子。”这一番概括,基本上道出了末代王朝空虚颓败的局势。

小说又具体描绘了在列强环伺不断侵凌下的清廷十年两败,上层士大夫的崇尚空谈、醉生梦死,为日趋崩溃的危局提供了惊心动魄的验证。在述说政潮变化消长方面,凡洋务运动从兴起到失败,改良主义的崛起,资产阶级革命派初露头角,在小说里均有了比较清晰的反映。如此巨大的概括力,实是其他三部谴责小说所不及的。

曾朴的视野极其广阔。这部小说的情节竞超越了中国现实社会的领域,描写了德国、俄国和日本的政治生活,尤其是以热情赞颂的态度述说了日本革命者和俄国“虚无主义者”革命运动的一些章节。

小说中也出现了伟大的俄罗斯作家赫尔岑、车尔尼雪夫斯基、托尔斯泰的名字,并且述说了他们与俄国初期革命运动的关系;也借俄国人毕叶的话,宣扬了“天赋人权,万物平等”的民主主义启蒙思想。如此广搏的见闻和精锐的眼光,且在当时小说家中实为罕见。极显惊人的胆识。

更值得彰扬的是,在二十世纪初的谴责小说中,《孽海花》是第一部以同情的态度来描写民主革命与民族革命的作品。

曾朴警辟地提醒大家正视中国的现状,“看着茫茫禹甸,是君主的世产,赫赫轩孙,是君主的奴仆”,并表示痛恨这个“专制政体”。

他又写史事来启发国人觉醒:“只要看元世祖是个蒙古游牧的部落,酋长的国度,一朝霸占了中国,我们同胞也自贴耳摇尾的顺服了九十余年,你们想想如今五洲万国,那里有这种好说话的百姓,本国人不管,倒教外国人来耀武扬威,多数人退后,倒被少数人把持宰割,”这还只是以“蒙古”影射清朝,接着在第四回里干脆公开叙说“满洲入关之始,亡国遗民起兵反抗”的史事。甚至在描写革命党人演说的情节中更露骨的提出“现在的革命,要组织我黄帝子孙民族共和的政府”的召唤。

在清廷淫威之下, 竞公开宣扬如此强烈的种族革命主张,实在是不寻常的。《孽海花》中还塑造了孙中山、陈千秋等革命者形象,热情歌颂了他们的活动,这在晚清谴责小说中实是个大胆的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