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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白卓村了解刘氏族人的故事

时间:2017-01-22编辑:梓岚

这个古老而神奇的村庄里的近2000名村民,几乎都是刘氏后人,他们依然过着家族式的生活,耕读传家,至今生生不息。

明朝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因刘氏一世祖刘来在山东诸城任布政司期间逝世,其妻、刘氏始祖母秦太君带着二子刘彦、刘美及胞弟、侄子,从山东诸城北18里的喜鹊窝迁移至刘楼村避难。当时这个村庄还叫作白卓村,村民都为白氏同族。

刘氏族谱记载,此后的200余年里,这支白氏能人辈出、极其富庶,不免变得有些高傲自大、肆无忌惮起来。他们每到收获时节就在村内打响场,显富炫福。打响场,即在地面挖坑,木板铺在坑上,再在木板下挂铃铛,然后将收割下来的粮食摊晒在响场木板上,套上骡马拉起石磙碾压打场。因木板下中空,又挂有铃铛,打场时铃铛声、嘶叫声、甩鞭声、吆喝声融汇交织,声响震天,远播四面八方。

在白氏人看来,打响场既是收获时节彰显富绅之家荣耀富贵的手段,也是祭拜苍天、尽享丰收喜悦的一种独特方式,但对旁人来说,不仅不堪其扰,也不免心生妒忌。明朝万历年间,因被外村人诬告“打响场震得朝廷根基不稳”,白氏被以犯上作乱的罪名诛灭九族。从此,白卓村不复存在,仅余下刘氏在此繁衍生息。后来,白卓村更名为刘双楼村,又于1958年改为现名——刘楼村。

“白氏殆尽后,其供奉神佛的土地庙和白卓寺也渐渐没落,后全部遗存都毁于文革时期。”刘书杰说,“白氏笃信鬼神,据传庙、寺都装饰得颇为奢华。土地庙是间高约3米、宽约2米的小屋,内有土地公神像,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都见过,但年纪最长的也没见过白卓寺。族谱记载的白卓寺位置那里有一座面积七八亩大小的土台,土台上有一些石雕,附近的地里有很多碎瓦,能让人大致上推断出寺的大小,联想到白氏曾经的富庶。”

如今,648年过去了,刘氏在刘楼村代代传承、开枝散叶,至今族人已遍布河南、山东、安徽等省份的800余个村庄,据不完全统计,族人达20余万人。

风雨飘摇648年,刘氏始终繁荣兴旺、人才辈出,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重视文化教育。

“自始祖母落户刘楼以后,一直重视对子弟的教育,刘氏世代大儒辈出,家规族训里便有崇文重教的要求。六世祖刘倚岱更是创办了私学,并一代代开办下去。”据刘楼村党支部书记刘怀新介绍,明朝太子太保、兵部尚书、永城人王三善幼年家贫,曾在刘倚岱的私学内读书,入仕以后让其兄王三德在该村立石碑一通,记叙当年求学经历并舒谢意,1958年时被砸毁后不知所踪。因王三善机敏好学异于常人,刘楼村还流传有王三善乞讨时来到刘楼,委托土地公托梦刘倚岱得以入学的传说,甚至有王三善太过聪敏,为黄鳝精所化的流言。

随着时间的推移,“洋学校”这种能教育更多学生的机构在永城出现了,重视文化教育的刘楼人也快速跟进。1909年、1927年、1942年,刘楼人分别利用家族公地的租金兴建了义学、初小、完小,接收周边学生,为大批人才干部打下了知识基础,也为刘楼人树立了拥军优属传统。

刘楼小学与拥军优属传统有什么联系呢?原来,解放前从该校走出去的学生很多都参加了革命,先后出现了刘传新、刘保亮、刘洪彦三位将军;解放后参军的又出现了朱松龄、刘道钦两位将军,师团级干部更多。刘楼村也因此被称为“将军村”,至今参军风尚不减。

在浓郁的参军风尚影响下,刘楼人形成了逢年过节敲锣打鼓慰问本村军属的传统。刘书杰说,他幼时在刘楼小学上学时正值文革时期,劳动课程较多,老师经常带领学生在本村和周边村庄为军属做家务、干农活,学校还组织学生宣传队到周边各村为军烈属巡演。如今虽然不再如此热烈,但慰问本村军属的传统没变。

依靠着良好的教育,刘楼村培养了人才无数。现在,刘楼人在各地学校担任过校长的有20人,担任过教师的有近50人,大学生更是不计其数。刘楼人遵循着崇文重教的家规族训,村里的学生上学遇到了困难,全村人都会帮助其渡过难关。刘楼人坚信,要为家族争荣耀、为国成栋梁,唯有读书一途。

今日的刘楼人仍对数百年来的传说典故知之甚详,得益于完善翔实的刘氏族谱。为使子孙后代时刻铭记家族的世系繁衍、重要人物事迹以及祖宗定下的做人做事的家规族训,刘楼人注重于修订族谱,刘氏族谱也对刘楼人规范人生和教育子弟起到了积极的意义。

“讲祖后代分居于城厢乡大刘庄等10余个村,武祖后代分居于宿县柳子、刘枣园等村,瑾祖后代分居于涡阳县刘奶奶庙、刘楼等20余个村……”对于刘氏先祖的后代分布情况,已入鲐背之年的刘楼小学离休校长刘须领老人如数家珍。他不仅是“青黎堂”刘氏续谱委员会的顾问,也是负责修订族谱的长者之一。

翻开刘氏族谱,映入眼帘的便是刘氏的家规祖训和起源事迹,文炳雕龙、朗朗上口。往下看去,遍布大江南北的刘氏族人的姓名字辈、突出事迹都记录在册。全部文字都为手抄,龙飞凤舞、遒劲有力。

在中国古文化中,三代不修家谱形同不孝。至文革结束,清末第五次修订的8卷刘氏族谱历经近百年战争、动乱后已经残缺不全,并损毁了一本。而且在文革时期,刘氏祖茔遭到了严重破坏,大量的坟墓被平、石碑被砸烂。72岁的刘楼小学退休校长刘须合老人当时负责带领学生运输碎掉的石碑回去盖房,他说,当时足足垫成了6间房屋的地基。

“木有本、水有源,因为族谱不全以及大量有文字的石碑被破坏,到了上世纪80年代,村里的年轻人已经出现了不知道字辈排序、族规家训的态势,再次修订家谱至关重要。”刘须合说。1988年,刘楼人推选村里的几位离退休长者负责再次修订族谱,开始了一项浩大的工程。

此后,几位长者各自向着目的地出发,不辞辛苦,不避寒暑,近处就步行、骑自行车,远方就坐驴车、乘长途汽车,用1年半的时间集中走遍了各省有刘氏族人居住的800多个村庄。“说起来易,做起来难,修订刘氏族谱是一项艰巨的系统工程。它涉及面广,任务十分繁重,资金也是问题。还好,各地的刘氏族人都非常好客,不仅管我们吃住,还能帮我们解决一些资金上的困难。”刘须领表示。

刘书杰的父亲刘怀同老人是族谱的录入者,在族人的信息被收集回来后,负责抄录工作,并一直默默持续抄录了十几年。现在,刘氏族谱经过修订、补充,由原本8卷、近80万字增加到19卷、近200万字,脉络更加清晰,内容更加丰富,真正的提高了刘氏大家族的凝聚力。刘怀同功不可没!

在清末第五次修订家谱时,刘楼人为便于祭祀祖先、商议族内的重要事务,集资兴建了刘氏祠堂“青黎堂”。据刘书杰介绍,家族堂号凡带“黎”字的都是刘邦的兄弟楚元王刘交的后代,“青黎堂”表明了刘楼村刘氏族人是刘交后人的支系。

“青黎堂”位于村庄北部,毗邻刘楼小学。在前去的路上,刘怀新说,祠堂初建时规模宏大,十分壮观。谈起祠堂的现状,他停顿良久才说了一句:“损毁严重。”

如今的“青黎堂”四周都是田地,种满了农作物,土里还有不少石雕碎块,是文革期间被破坏后遗留下的东西。祠堂只剩下两座相连的建筑主体结构还有所保存,建筑顶部已经塌陷在祠堂内。这座破烂不堪的建筑与村子西南角另一座早已倒塌的土楼就是这个村庄曾经“刘双楼”一名的来源。曾经的骄傲已成为心痛的源泉。

“这里原来可不是这个样子。”在刘须领的记忆中,刘氏祠堂分为主殿、高楼、东西厢房等好几个部分,四周有围墙,主殿在正中央,旁边有高约10米的高楼,住的是看祠人。祠堂的砖是专门烧制的,明显与其他砖材质不同。刘须领说,他任职校长的时候,“青黎堂”保存完好,虽然文革时期刘楼小学扩建占用了祠堂,里面的设施都没有了,但没对祠堂主体建筑造成多大破坏。尽管第六次修订族谱时刘楼人集资修缮了祠堂,可是10多年后,历经百年风雨的祠堂,顶部还是轰然崩塌了。

“刘楼村几百年来以耕读传家,近些年来一直是贫困村,村民一年的人均收入不超过3000元,无力重修占地数百平方米的祠堂。”刘怀新每次从祠堂门口经过,看到曾经恢宏大气的祠堂如此破烂不堪,都很心疼,他希望能够复原刘氏祠堂,让其在整个家族中继续发挥凝聚人心的作用,“现在虽然市、镇、村正努力把刘楼村打造成为‘美丽乡村’,今年年底时也将摘下贫困的帽子,但村民对于预计达100万元的重建费用仍无能为力。要想重建,只能发动外地刘氏族人共同出力。”

刘怀新这么想,也开始这么做。在多方呼吁下,11月18日,刘怀新收到了一件礼物——刘氏族人、著名书法家刘慈黎书写的“刘氏青黎堂”书法作品。这让刘怀新看到了刘氏族人对刘氏祠堂的关心,也让他看到了希望。

时至中午,初冬暖阳照耀下的刘氏祖茔里,有几通石碑似在熠熠生辉。这几通石碑是刘楼人近些年努力找回修复的。现在,刘楼人计划重建祖茔,并把“青黎堂”重建在祖茔北边。“近期开始联系其他刘氏族人时,我们才发现还有很多人关心、牵挂着这片刘氏的起始地。”

刘怀新说,“我们计划明年初召开一次刘氏宗亲联谊会,同各地刘氏族人共同商议祠堂的重建问题,重新恢复‘青黎堂’昔日的辉煌;再次修订刘氏族谱,使其继续发挥记载历史、敦化人心的作用。先祖的事迹典故和家规族训必须成为烙印铭刻在心,永远在刘氏族人中薪火相传、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