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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世玮的晚年时光如何度过

时间:2016-12-08编辑:梓岚

课徒鬻画度余生

1922年之后瞿世玮在同乡的推荐下,在著名画家俞建华等人创办的“私立山东美术学校”(1929年改名为“私立爱美中学”,设“艺术专修科”)任山水画教师。瞿世玮的山水画效法清初“四王”,最为心仪王石谷,画风古朴清雅,不落陈俗,师承传统,且富于诗情逸趣。他对学生热心传授,待人平和可亲,也很健谈,深受学生的喜爱与敬重,所以不时有学生到他住处请教,他都诲之不倦。

在军阀张宗昌督鲁时期,学校时无定所,生源也少,瞿世玮长期是有职无薪,只能靠鬻画为生,尽管生活如此艰辛清苦,他对艺术仍然充满执着与追求,受他的精神的感染,学生都进步很快。如受他启蒙教育的学生王凤年,后来成为全国著名的工笔画家,同时他也为山东培养了一批美术人才。

1930年瞿世玮被聘到学生王凤年家中专门做家教,因为他们在学校时就结下了深厚的师生情谊,将老师请到家中既便利了学生的学习,也周济了老师的困难,王凤年的这个意见被家境比较殷实的王父所采纳。王家除每月支付学费外,逢年过节倍之。如遇老师生病不能上课,王父必让他携礼品前往探视。王凤年先生至今清楚地记得:一次瞿师未能来家,他父亲得知老师生病后,亲自写信并附款让他前往探视问候,当时瞿师热泪盈眶,他也跟着哭了起来。

瞿世玮在王家课徒一年多,直到病故。当时他才55岁,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身心交瘁,身体很差。他个子不高,有些驼背,蓄小山羊胡,经常戴一顶瓜皮小帽,身穿长袍,拄一拐棍显得比较苍老,像六十岁开外的样子。他痔疾很重,常带病上课,但言传身教,毫不苟且。由于王凤年幼时失聪,他就不厌其烦地画给他看,直到学会为止。

瞿世玮擅长画细笔山水,习惯用嘴舔墨润笔,所以口舌常黑,他的这一方法也被王凤年继承下来,并效法保持到今天,王凤年先生每谈及此时常笑成自己为“近墨者黑”。其实他向老师学到了许多东西,比如瞿世玮对画具材料非常爱惜,剩余的材料、纸边,全都一一收好备用,决不轻易浪费。凡看过王先生作画的人都会深有体会,认为他是一位既精细又节约的老人。

瞿世玮不仅画风精细,做事也缜密周全。王凤年收藏有去世问28幅一尺大小的课徒稿,虽是示范用的,但是事后瞿世玮将每幅都补画完整,嵌印题款。1963年王凤年将这些画连同一幅《寻隐者不遇图》和一幅山水扇面,一并交由常州市博物馆转交常州市瞿秋白纪念馆。

信奉道教有别情

瞿世玮流寓济南之后,开始信奉道教。有些知道他的人误以为“圆初”是他的名字,殊不知“圆初”是他的道名,他在济南的人生最后十几年,就是以瞿圆初这个名字行世的。

瞿世玮信奉道教,除了他对老庄思想的研究外,有两个不容忽视的原因。

其一,他在济南生活贫困,据瞿秋白的夫人杨之华给王凤年的复信中所云:“秋白先前,开始还与其父保持联系,经常寄钱供养,后来因为白色恐怖严重,才被迫断绝联系,以至不知乃父之所终。”由于后期没了瞿秋白的供养,他的生活更加困难,其早年就经常住在道观或道教团体里,藉以减少生活开支。

如他先后在民间道教团体“悟善社”及“正宗坛”暂住栖身。他的五子瞿尧也随其住在哪里,侍其左右,瞿尧乃聋痴,一老一少,相依为命,境况凄惨。后来瞿世玮死在济南南门外东燕窝街(今“解放阁”西侧)的“正宗坛”,以后瞿尧也当了道士,不知其所终。

其二他利用道教以隐其身份,不易为外人注意。在白色恐怖时期,国民党反动政府四处通缉抓捕瞿秋白,他深知他们的父子关系一旦被外人所知,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处处小心谨慎,例如他在济南十几年的时间从不与人照相。瞿世玮之所以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自身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不给他人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他在王家做家教时,王父暇时也会陪其聊天,瞿世玮也会谈到自己的甚是家庭,他对王家十分感激和信任,有一次他对王父透露了他与瞿秋白的父子关系,王父在感谢他信任的同时,嘱咐他千万要注意保密,从那之后他们两人对外从没有谈起瞿秋白的事情。王父深知他内心深处的苦楚,也会故意找一些轻松的话题给他安慰。

瞿世玮去世已经71年了,王凤年并没有忘记老师的教诲之恩,他常向笔者叹气这些难忘也不应该忘记的往事。笔者认为瞿世玮在济南的这段岁月,对于研究瞿秋白烈士,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新世纪的第一个春天,来自瞿世玮嘉祥的江苏省大型文献纪录片《瞿秋白》摄制组专门来到济南访问王凤年,拍摄了他申请怀念老师的动人情景,以及他带领摄制组在百花洲畔寻觅当年瞿世玮父子相见时的踪迹。

瞿世玮这位普通而又非凡的老人,不仅为中国人民的革命事业贡献了长子瞿秋白,而且他的四子瞿景白、六子瞿坚白也为革命事业而先后献身,人们应该记住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