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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为什么痴迷佛教?

时间:2017-09-20编辑:历史狂流

在对内政的处理游刃有余以后,顺治开始把眼光放在外交方面,逐渐展开了和耶稣教士、佛教高僧的交往。

在顺治短暂的一生中,与耶稣会教士汤若望,佛教高僧木陈忞茚溪森的关系甚为密切,思想上深受这些人的影响。

汤若望是一位漂洋过海来到中国的天主教徒。早在明末他就升为耶稣会北京教区区长。在传教方式上他确有过人之处,但是一直迫于社会现实与当时形势的压力,汤若望并没有在很短的时间内把宣教变为现实。

顺治八年(1651年)四月的一天,一位宫女前来,急切地声称某亲王的郡主得了急症,请汤若望前去诊视。汤若望并不精于医道,便将一个十字架交给宫女,并告诉她将此物悬于患者胸前即可使病好转。

事隔不久,孝庄皇太后传谕请汤若望进宫,告诉他患者的真实身份是自己的亲侄孙女,也就是顺治的皇后。汤若望借此走进了皇宫的大门,孝庄皇太后觉得汤若望很神奇,能为清宫驱邪,带来好运,就认他为“义父”,顺治自然称他为“玛法”(满语“爷爷”之意)。

顺治亲政之初,对于知识的吸收如饥似渴,汤若望凭借广博的学识和“玛法”的特殊关系,随时出人宫廷,而且经常与皇帝共进饮食,宛如一家人。他在向顺治传授大量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知识的同时,也循循善诱地灌输基督教的教义,汤若望意欲在皇帝还未定性的时候,将其训练成为一名笃诚的基督教徒。

而且由于汤若望自身地位的提高,也因为他与皇帝的特殊关系,使得西方大批天主教士可以蜂拥而至,来到中国广袤的土地上,并充分获得自由传教的权利。

随着基督教在中国的传播,中国的本土宗教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因为任何宗教都具有显著的排他性,基赞教的到来,使中国佛教的尊崇地位受到严重挑战。

一些传教士很嚣张,想要基督教全面占领中国人的信仰世界,这是中国佛、道、儒三教无论如何也不会容忍的。首先站出来回击基督教的是佛教禅宗的临济派僧人,而顺治也成为两种宗教激烈争夺的焦点。

顺治十年(1653年),北京地区的佛教徒聚资重修了毁于明嘉靖年间的城南郊海会寺,他们特意请来憨璞聪和尚主持新刹,形成天主教在北方地区的一支劲敌。海会寺坐落在皇宫至南苑的途中,为皇帝往来的必经之地。

第二年,顺治狩猎途中,偶然看见新寺落成,便进寺休息,并召憨璞聪谈话。憨璞聪是临济宗龙池派四世法师费隐容的法孙,又是木陈忞和尚的侄孙。他和木陈忞先后师承密云园悟(龙池派三世法师)禅师。憨璞聪能言善语,与顺治谈得非常融洽,顺治感觉就像突然遇到知音一样,便召他人宫,经常询问佛法大意。

从此,佛教也打开了清宫之门,而它的崛起仅仅比基督教晚一年多。顺治初见憨璞聪时,对佛教近乎茫然无知,后来在憨和尚的循循善诱之下,顺治对佛法大意几乎烂熟于心。而且憨璞聪又暗中结交了一班皇帝身边的太监,从此出入宫禁十分自由。

由此,佛教在清宫中逐渐抬头,越来越占据主要的位置。随着知识的积累,顺治已不再满足仅与憨和尚谈禅。顺治十四年 (1657年)十月初四日,憨璞聪被召入西苑万善殿,顺治仔细询问了当今佛界的宗门派别,并让他详细开列名单呈奏。

憨璞聪见时机成熟,便将茚溪森、木陈态、玄水杲等南方的名僧逐一列举到名单上。自此,临济宗的僧人们一批批来到北京,遍布宫内外大小寺宇。

儒家经典对于中国传统的封建君主的影响是相当深刻的,顺治初学佛教时就把孔孟老庄与佛学经典相比较。顺治小的时候出于对统治的需要,曾苦读儒书,但久而久之,孔孟学说虽然可以用来治国平天下,但却无法从精神上使他得到真正的超脱。

在顺治看来,无论宮廷还是民间,都世道炎凉,而且人心淡漠,每个人几乎都是只顾自己,根本很少考虑别人。而且顺治的成长经历也非常地缺乏关爱,他幼年就遭到其他阿哥的欺辱,而且又时值朝纲混乱、天下争战频繁的时期,就连其亲生母亲对他也冷酷无情。而且,当时社会的种种现象和弊端在他的时代,是无法彻底解决的,他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有逃避世事,一头钻进那些超然物外的言论中,以寻求心灵自我解脱的道路。

而深入到儒家经典的精髓后,顺治又感觉到儒学对于人类心灵净化的有限与无能,而当顺治大量接触了佛学理论后,反而觉得佛学更加彻底,于是转而投身佛门,完成了他人生历程上最后一次重大的思想转变,这一切,也为中国社会的转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顺治潜心学佛,为皇宫内外的人们都作出了表率,使得当时的世风颇为一振。北京城里涌现出了很多新兴的寺庙,原有寺庙内的香火骤然旺盛起来。江浙一带的拜佛修寺之风更是蔚为大观,寺庙的修建与僧人阶级的兴起,犹如雨后春笋般繁盛。中国上下燃起了熊熊的尚佛烈焰。

佛教的影响不仅是在民间,而且渐渐波及到了较为封闭的后宫。不但董鄂妃专心悟起禅道来,就连孝庄皇太后也几次派贴身侍卫到万善殿,与和尚们交流佛学的种种玄妙。

宫内太监宫女参禅拜佛者甚多,而和尚们也借此获得更多接触皇帝的机会,甚至不惜败坏“道品”,吹捧太监,以提高自身的价值。

佛界更是盛传顺治曾自作一首诗,其中有一句说道:“吾本西方一衲子,为何落入帝王家?”顺治是否说过这话,有待考证,但这种说法很能说明顺治最后几年的思想状况。而在董鄂妃死后,顺治万念俱灰,感到人世间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了,于是就有了想要出家为僧的滑稽念头。

综观顺治一生的思想和行为,始终充满了自身抗争与注定信仰的种种矛盾,在这之中,他无所适从,摇摆不定,这是阶级和时代在他思想上最最真切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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